醇香包谷酒 朴实山里人

　　屈指算来，离开那个边远山村已10多年了，很少遇到山村里的人，固然也很少喝到那醇香的包谷酒了。但是，在山村里工作的日子却让我久久难忘，由于哪里的大众朴实、正直、热忱、真挚，没有那种油滑虚伪的成份，那种浑厚只、正直、热忱的笑容和天然醇香的包谷酒时刻都在我的脑海里显现。

　　那是10多年前，我被调到了全县边远的1个乡工作。当时，我没觉得有甚么奇怪的，甚么地方都是工作，所以没和组织打甚么价钱。按时到了那个边远的地方报导，第2天就投入了工作。真的到了那个边远乡，才感觉到条件10分艰苦，乡政府所在的地方4周是山，中间是半平方千米的平地，出了乡政府和1间学校、供销社外，只有10多户居民。白天还将就过，到了晚上冷清得要命。风很大，把门窗吹得砰砰作响，让你1晚睡不着觉，总觉得很不习惯。后来，分工时我作为班子成员，被分去包了1个边远的村。

　　我包的村叫双河，地理条件相当卑劣，山高谷深，只有弯曲折曲的羊肠小道，交通不便。每次到村里面工作，要走10多里路下到谷底，转会来的时候要走10多里路的陡坡，几近每次转回来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但我没有泄气，坚持常常下村，走东家串西家，了解大众的生产生活情况，走到哪里都遭到大众的欢迎，对我报以10分的信任。老支书说我为人正直，村长说我厚道。他们看我不光是从1个方面看出来的。1是从工作上看出来的，我工作起来认真，不怕苦不怕累，和村干部1起走山道，钻丛林，饿肚子从不拉稀摆带；2是从饮酒方面看出来的，不论是和村干部饮酒还是和大众饮酒，碰杯1口干，划拳不耍赖，喝得东倒西歪了也不说胡话。在山村里的是他们自制的土酒药和自己种出来的包谷，自己烤出来的纯苞谷酒，喝起来纯粹清香，喝得大醉，对身体也没有多大影响。

　　有1次，我和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1起，到个村民组去催促烤烟田间管理。到村民刘老2家时，刘老2正好休息吃中午餐。看到我们，他显得10分高兴，热忱地招呼我们到家里坐。接着上楼割了半截腊肉，又烧又洗，忙个不停。农忙季节，见他这么热忱，又要为我们耽误农活，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我们坚持要走，不想耽误他的农活，可他坚持留住我们。不1会儿，香喷喷的腊肉炒好了，还提来了1壶自己烤的包谷酒。1开始，每一个人眼前倒了满满的1碗包谷酒，刘老2端起酒碗，浑厚地笑着说：你们乡里的干部，村里的干部为了我们，工作辛苦了，来我敬你们1杯，大家抬起酒碗，头1仰就1干而净。包谷酒虽然浑厚清香，但喝多了1样会醉啊。记得那天喝了5、6次包谷酒，转回村委主任家时，已没有1点精神了，倒头便呼呼大睡，甚么事也不想，甚么烦恼也没有。

　　后来，由于工作变动，我调出了那个边远山乡，最后回到我包的村，和村干部告别。那天，村里面买来1只土鸡，整了1块腊肉，还有1锅煮好的莲渣闹，1桶包谷酒，请来了10多个大众代表。我心情很激动，也很感激，1种依依不舍的情感油但是生。想到要离开这个工作几年的山村，要离开山里朴实热忱的大众，心里的确依依不舍。我自告奋勇地走了1转中，每一个人都划了6拳。人人都当了中，我再次和每一个人碰了1杯。有了几分酒意，和村干及在场的人告辞，离开了我难以割舍的山村。

　　调到故乡工作，受党委指派，又到村里直接担负1个村的支部书记。常常和村里的干部1起，发展烤烟生产、催促科技兴农、动员大众发展养殖、修建通组公路、调解民事纠纷，感觉很累。事情办完了，大家就座下来谈谈心，固然难免要喝些酒。但没有了我在山村里喝过的包谷酒，喝的是回沙，或是甚么郎酒。这些酒都是着名的，但是我总觉得没有山村里醇香的包谷酒好喝，或许是在山村里习惯了包谷酒，或许是对山村里的1种情结吧。

　　山村里的大众、干部对我的感情是真诚的，热忱也是朴实的，可以说没有故意的造作，没有油滑和虚伪。饮酒也凭各自的酒量，能多喝的就多喝，不能喝的也不深劝。如果你能喝，又伪装喝不了，把酒悄悄倒掉，那肯定要遭到主人家谴责，从此也认为你感情不真，以后不会再理会你，这就是山里人的正直与直爽。山村里的包谷酒是纯天然的，没有1点化学成份，喝了没有危害。为了了解包谷酒，我认真地翻阅了有关包谷酒的资料，终究有了更多的了解。纯天然的包谷酒，味道纯粹，香气扑鼻，劳累了1天，喝上两杯可以减缓疲劳、舒筋活血，用来泡中药，不论是医治风湿还是关节的中药，有很好的医治作用。包谷酒价格便宜，天然醇香，谁都能喝得上，并且有益于健康。但是，嗜酒如命，喝得玉山颓倒，也很伤害身体。

　　现在，各种等次的酒数不胜数，有好的，有差的，有真的，有假的。总之，我喝过好几个品牌的白酒，总觉得还是没有山村里的包谷酒醇香，喝不出山村里的那种气氛。山村里的人忠诚朴实，无事所求，没有那种求人材饮酒，饮酒为求人的动机，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下饮酒，他们都是真诚朴实的，没有提出过甚么无理要求，他们的真诚朴实1如既往，看不出1点虚假的成份。

　　由于工作上的需要，在各种场合都喝过酒，喝的酒不能说不好，价格再怎样低也要当78斤包谷酒。可是，除1个醉，还是只有1个醉，感情成份不多，是应酬成份较多，除长时间在1起的几个知心外，大部份都是工作应酬，怎样也喝不出我在山村里和包谷酒的气氛。10多年了，山村里的人，山村里的酒，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而是随着岁月的增加更留恋。酒的好处不用说，人人都知道。但坏处也很多。特别是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出现了1些不法商人，他们用酒精钩兑白酒，市场上销售的几10元1瓶的酒，就有多是钩兑的白酒，所之内行人是不喜欢喝所谓的瓶子酒的，由于那喝的是酒精，有的喝出了人命。茅台酒固然好喝，但价格又偏高，1瓶茅台酒要换上百多瓶包谷酒。喝低档的瓶子酒不安全，附作用大，而且也要花很多的钱。喝高级酒如茅台等，附作用少，但价格太高，1般情况下喝不起，要末花了钱喝的是假酒。

　　看来，饮酒还是喝包谷酒好。它价格便宜，大多数人都能喝得起，不会造成经济负担。它的附作用少，让人感觉安全健康。真是想喝就喝，只要喝了承受得住。现在，山村里还有无醇香天然的包谷酒吗？山村里的人还那末真诚朴实吗？我已很久没有去过了，真想再去那里喝几杯包谷酒，真想和哪里的乡亲拉拉家常。我愈来愈感觉到，时间越久，包谷酒的醇香越珍贵；时间越久，山村里的真诚朴实越宝贵。真的很怀念山村里包谷酒的天然醇香，怀念山村里人们的真诚朴实。

　　只要听到街上由远而近的包谷饭，包谷饭！大方包谷饭的叫卖声，心里总觉得有1种亲切感，就会想起热火朝天、清香4溢的包谷饭，包谷饭在我的心里永久也抹不去。由于包谷饭把我从童年滋养到少年，直到走上工作岗位。

　　那个年代，食粮产量低，家里人口多，全凭母亲去参加劳动挣工分。到年底分食粮时，由于公分少，人口多，每一个人口只有100多斤，加上每一个人的基本口粮也不足300斤，包谷和稻谷都有点。平时以吃包谷饭为主，大米1般要等到过春节才能吃，所以那时我们都盼着过年。分配的食粮少，加工很节俭，每次用石磨碾包谷时，都不用水淘，连那层薄薄的壳也1起碾成包谷面。虽然如此，祖母做出来的包谷饭依然松软、柔和，不结疙瘩，吃起来喷香可口。虽然平时都没有肉吃，只有祖母自己加工的酸菜、白菜，豆豆汤，但再加上1碗可口的辣椒水，吃起来也还是津津有味的。

　　我的少年时期，文革刚刚结束，国家正是百废待兴、国民经济正在渐次复苏的特殊时期。当时桂花村的乡亲们思想很守旧，经济意识淡薄，没有人发动也不知道种植经济作物，没有人会产生外出打工挣钱的动机，没有人去做生意赚钱补贴家用。彼此都安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贫困而平和的生活。当时大家的经济条件和生活水平，基本上都站在同1起跑线上。缺钱，有的人家乃至买1包盐巴的钱都得借。缺粮，由于桂花村是1个人口密集的自然村，当时我们村民组人口300多人，每户分到的田地有限。我家有10口人，就只分到两亩地、2亩左右的水田。劳动了1年，保持半年的口粮都不够。另外一方面是农业基础投入几近没有，遇到暴雨引发山洪，有限的田地东冲毁1片西拉损1块，也只能望天兴叹，无可奈何地干瞪眼；遇到干旱，稻田没有水源灌溉，水稻就会减收或绝收。没有钱买肥料，庄稼缺少营养的补给，走不出靠天吃饭的落后传统农业种植模式，种下1大坡，收获几背箩，1年辛苦的汗水，不够半年的生活，得靠红薯土豆，乃至白菜、野菜补充，让乡亲们心寒得掉眼泪。

　　我进入初中，已是上个世纪80年代早期的事情了，祖母就是那个时候去世的。祖母去世以后，做包谷饭就是母亲的事了。母亲做的包谷饭虽然不及祖母，但比起其他人来讲，做得还算好的，我们就是吃着母亲做的包谷饭读完书的。后来，乡亲们的生活已1天比1天好了，农业科技含量提高了，养业，钱袋子逐步鼓起来了，很多人家已吃上了白米饭，部份人家虽然还吃包谷饭，但吃白米饭也不是甚么奢侈的事情了。我家的生活情况也产生了较大改变，这得益于我家所在乡村弄开发，那里建起了煤矿，劳动力可以到煤矿务工挣钱，许多人家都开始富裕起来，虽然现在没有水稻，但吃大米已是普遍的事情。虽然我家土地很少，但随着弟兄姊妹参加工作，没有参加工作的也到企业务工挣钱，支持起了家庭的生活开支，也让家庭的生活水平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包谷饭已阔别了餐桌阔别了家庭的生活，包谷已专门成了猪鸡牛马羊的食品组成部份。我记忆极为深入的是养育我的包谷饭，我吃着包谷饭走过了背着书包上学堂的日子，走上了工作岗位。身处工薪阶层，收入有限，有时乃至捉襟见肘，但包谷饭还是被大米所淹没，生活条件比原来好了许多倍。现在在农村也没有哪家吃包谷饭，偶尔有极个别的家庭煮包谷饭，都是作为奢侈品来看待，看是哪些贵客来，没有贵客1般都不煮包谷饭的。时间长了，还真的怀恋祖母和母亲亲手做过的包谷饭，1想起来就恨不得马上可以吃到。

　　1天，正准备去单位上班，突然接到1个电话，还以为是单位领导通知开会。1看号码是山村祝大嫂打来的，她很兴奋地对我说：姑爷，今天我专门做1甑包谷饭，还磨了1锅豆花，煮了1块腊肉，找了些野葱来做辣椒水，快来吃哈，我们等你。下午，下班后我和妻子坐车到了大嫂家里。她热忱地招呼我们坐到桌旁，抬眼1看，坐上早已摆好了1盆嫩而不散，雪白的豆花，1盘炒得油铮铮香喷喷的腊肉，1碗野葱拌和的辣椒水，还有那甑正在散发着清香的包谷饭。闻到1阵清香，激起1阵阵食欲，我马上找来饭碗就要吃饭。可大嫂不准，她说要先喝几杯酒，还要喊几拳，由于好久没见了。无赖之下，我想了个办法。我说，大嫂，烧酒我要喝，但是饭也要吃，吃饭不影响饮酒嘛。大嫂听我说的是个道理，给我添了晚餐，因而我就急迫地刨了几口包谷饭，夹了几砣豆花，3下5除2地吃了下去。很多时候没有吃到包谷饭了，好香啊。

　　现在的包谷饭加工不像之前了。加工的时候，先用水泡包谷半个小时，然后把水滤干，用磨子碾的时候，那层薄薄的皮就蜕开，通过筛子把皮筛出来后就剩下粗造的包谷米，再用包谷米放到磨子里碾，碾出来的包谷面就能够做包谷饭了。这样做出来的包谷饭，色彩白净，松软可口，没有杂质感。从资料上了解，包谷饭属于粗粮，常吃可以帮助降血压、降血糖，对人体具有保健作用。现在城里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除早上坚持锻炼，还常常买包谷饭、苦荞饭来吃，用食品来保健，所以包谷饭早已从农村转移到了城市，叫卖包谷饭的人又给城市增加了1道风景。

　　在大嫂家吃包谷饭，我觉得很满足。她家的腊肉是自己喂的猪，没添加过饲料，纯天然的环保食品，对身体很有好处；豆花是自己的土地种出来的黄豆磨的，是用天然的酸汤点成的，吃起来味道纯粹；包谷饭是自己的土地生产的本地2饭早，颗粒大而色彩白，做出来的包谷饭白净松软，口感极好，可以说胜过许多质量不好的大米。特别是配上纯天然的腊肉、豆花、酸菜豆豆，简直可以说胜过满桌子的大鱼大肉。

　　现在，旮旯角落卖的都是米，家家户户吃的也是米，没有包谷出现在市场上，偶尔有人卖包谷面，常常1抢而空。只有卖包谷饭的叫卖声还在大街小巷响起，她叫醒了包谷饭养大的那代人，叫醒了1个时期的记忆。农村还在种植着包谷，而且产量比之前多出好几倍，产出来的包谷早已成为酿酒、养猪、养牛羊、养鸡鸭鹅的饲料，只有城里吃腻了大鱼大肉、吃出了3高的人们把它当做奢侈品，让它走上餐桌作为保健的珍品。我在1本有关偏方看到，包谷抽穗背包，包上冒出红帽须煮开水喝就能够降血压、利尿等，所以包谷饭对保健有作用，这是千真万确的。小时候吃包谷饭，不知道有这些功能，只知道填饱肚子才有精神读书、劳动。但是，不论包谷饭有无保健作用、医治作用，在我心里的位置永久也不能置换。由于在工作岗位，自己加工包谷面做包谷饭，已没有那份时间。隔3差5听到包谷饭，包谷饭，大方包谷饭！的叫卖声，不论是金沙包谷饭还是大方包谷饭，总要买上几碗，再买上豆花、腊肉、嫩白菜加上糍粑辣椒，吃上1顿火锅，味道也不赖。

　　虽然大米充斥了全部市场，但包谷饭的地位也没有降落。包谷在全部养殖和加工方面发挥侧重要作用，包谷饭的声音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叫响，对人们的保健作用愈来愈大，在生活中散发着自己的清香。

　　之前不喜欢田园生活，总以为太辛苦，不如城市生活来的便捷、先进，直到后来在小镇上生活了1段时间，才发现了田园的美好，特别是在如今吃不放心、喝不放心的时期，想起那段时光，确是难得的1种幸福。

　　那时候办公楼的后面有1片空地，我们就在那片地的4周栽了花椒、杏、梨、李子、葡萄等多种果树，又在地里种了西红柿、辣子、茄子、黄瓜等菜，每天下班，看着1地的希望，心里就很欣慰。等到成熟的时候，感觉比外面买来的都要好吃、鲜香1些。

　　有1次我站在菜地旁，发现有片地方种了香菜，绿绿的挺好看，只是觉得和我吃过的香菜比有些特别的翠绿，心里觉得有些奇怪，看了好几天以后，终究忍不住弱弱地问同事这香菜怎样这么绿？他们都笑了，说那实际上是芹菜，让我好1阵酡颜。1直以为芹菜是那种长着粗枝样子又难吃的东西，没想到初长成的小芹菜原来这么细枝嫩叶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喜欢吃芹菜。

　　最喜欢站在梨树下，看中哪一个就把哪一个摘下来，每天都吃最新鲜的；站在葡萄架下，吃1个摘1个；风吹后，捡那落在树底下的李子吃，由于那是熟透了的；爬到杏树上摘杏子，还踩断了1个树枝，好惋惜。常常采摘花椒叶子，剁碎了掺在面里，做煎饼吃，那种鲜香，想起来就流口水。

　　还有1次带孩子去单位，恰好是草莓成熟的季节，就去草莓地里摘了些草莓吃。那片地方其实不大，不能采摘多少草莓，可是过了1会孩子说还想吃，我说都摘完了，等明天长熟了再摘，孩子不肯，我俩就蹲在草莓地里，用手扒开那些叶子，寻觅成熟的草莓。后来每每想起这事来，总觉得寻觅草莓的快乐，好像大于吃草莓的快乐。再后来到城里，买些草莓回来，总觉得不如那时自己采摘的好吃。

　　都说现在的孩子幸福，其实我不以为然。由于他们有享受现代文明的快乐，我们有享受大自然的开心。所以，有时候真想有1片地，种些菜，享受田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