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亲最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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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月2104，我毕生铭记的日子。那天清晨，我还沉睡在梦中，1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妈妈不好!快来!”父亲焦急而紧张地喊道。等我们匆匆赶到时，母亲端坐在沙发上，面色安详，鼾声如雷，我心底忽地有1丝不祥的预见。

等到120急救车径直将母亲送进急救室，输氧、上呼吸机、挤压心脏……急诊科、神经内科、神经外科的专家逐一会诊，最后，母亲还是走了，走得那末匆忙，没有来得及和我们说1句话;走得那末安详，恍如没有1丝痛苦。

生前，母亲常常会假想自己安静而轻松的死去，仿佛是如愿了，却把深深的遗憾留给了我们，1天的孝都未尽，母亲就走了，不再回来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此时，我才真正理解其含义。追悼会上，我很想说些甚么，又仿佛无从说起，想写点甚么，不知如何下笔。最后，还是弟弟代表家人发言，虽然弟弟从外地驱车已整整106个小时，未来得及理清思路，可他对母亲的评价是贴切的、真实的。看来，作为儿子远比我了解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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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台的丁香树如今已成片成林，那条幽长飘香的“丁香路”同样成1景，每每参观者步入烈士陵园，总要在此驻足留影。而烈士丁香的革命业绩和她与阿乐的爱情故事，则更像1曲经典歌谣，在人们的口中广为流传……

是丝丝的春雨?还是涓涓的泪雨?当我踏进南京雨花台革命烈士陵园的那1刻，我的灵魂和思绪出现了某种幻觉……嗬，原来是1片片飞舞的花瓣贴在了我的脸上!那花瓣儿白白的，柔嫩的滴着露珠，且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这不是白丁香吗?”我欣喜这冷垂玲珑、千结而生的丁香花居然不请自来。

“是。你看——这里有好多丁香树哩!”陵园工作人员小孙指着前面的那片鲜花盛开的丁香园，告知我1个更加惊人的事：“这片丁香树就是为了记念1位叫‘白丁香’的女革命烈士，她还是你们苏州老乡呢!”

真的呀?我没法相信，但是在烈士记念馆的展现厅里，确切找到了1位美丽如花的“丁香”老乡的照片。那照片上的丁香，齐肩短发，白净的脸蛋上，扑闪着1双大大的眼睛……虽然是张已有年头的黑白照片，但仍然能让我感遭到那是位魅力非常的上世纪310年代的苏州美女!

在丁香像的下面，有1段烈士的简介：

丁香(1910—1932)，江苏苏州人，曾就读于苏州东吴大学，1930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次年转为中共党员。1932年9月，被派往平、津1带秘密工作，不幸被捕，解来南京，12月牺牲于雨花台，年仅22岁。

“这是丁香烈士唯1留在世上的照片，是上世纪810年代在她爱人的老房子里无意间寻觅到的。”小孙还告知我，丁香和她爱人都是我的苏州老乡。

“那末巧啊?”我又1次惊诧。

“是的，在你们苏州平江区不是有1条‘丁香巷’吗?丁香就是从那个小巷来到人世的……”

嗬!我不能不再1次发出轻轻的却强烈震荡心田的咏吟：那是1条“千结苦粗生”的小巷子，在我幼小的时候，外婆就告知我，她3岁时有1个小妹刚诞生，正遇她的父亲家业破落，因另外婆的小妹不能不被抛弃在小巷弄堂口，从此再无消息……新中国成立后，小巷由于出了个牺牲在雨花台的革命烈士丁香，所以政府将小巷改成了“丁香巷”。我的外婆在上世纪810年代末去世，她说她的小妹也许就是那个不在了的“丁香”，外婆的理由是她的另外一个姐姐后来也随着谭震林的新4军队伍，和日本人打了许多年游击。信天主教的外婆悄悄告知我：家里人就是惧怕她也出去“舞刀弄枪”，所以让她信了洋教。

外婆留下的故事年代已太久远，她那位丢失的小妹是不是就是“丁香”，我没法考证。但是，故乡苏州的那条“丁香巷”却是我之前常去的小巷，而我1直其实不清楚在那个小巷里竟有1位牺牲在雨花台的美丽而多情的革命烈士。

烈士陵园小孙是位革命历史研究专家，她介绍，革命烈士丁香确切是位弃婴，当年被苏州基督教监理睬的牧师收养。“太美了，像丁香1样美哟!”收养女婴的是位美籍女牧师，她喜欢中国，更喜欢盛开白丁香的园林苏州，因而她给自己起了1个“白美丽”的名字。洋牧师白美丽是位精通文史和音乐的知性女士，更有1颗仁慈的心。弃婴由她抚养后，她给孩子起了个温馨而浪漫的名字：白丁香。丁香从此在苏州城那条小巷内绽放美丽的人生。

“淅淅沥沥的细雨下，小巷里飘出阵阵平淡的幽香，袭得肺润心醉。我的宝贝小丁香，你睡你醉你开心。妈咪给你弹1曲《浣溪沙》……”因而，小巷的教堂里传出古典伴洋味的抒怀乐：“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风度精神如彦辅，太鲜明。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粗生。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

小巷是宁静的。宁静的小巷里总见1对天仙般的母女在丁香树下嬉戏和读书，那夜莺1般的笑声和响亮的朗朗声，伴着苏州的小桥流水，恍如是幅活脱脱的天庭圣母圣女图。小丁香天生丽质，又聪明过人，白美丽看着养女1每天成长，喜上眉梢。她专门请来导师教小丁香学英语、读《圣经》和史书、弹钢琴等。15岁时，白美丽将小丁香送到东吴大学学习生物和代数。

自由而思想解放的大学校园，让美丽的小才女插上了理想和爱情的翅膀。当1场大革命的疾风骤雨袭来时，豪情而又单纯的小丁香如痴如醉地聆听萧楚女关于反革命军阀统治下的中国向何处走的演讲时，她百感交集，从此深信革命是解救中国的唯1前途。后来丁香听说所敬佩的萧楚女被国民党反动派枪杀，因而不顾养母白美丽的劝阻，挺起瘦弱的身子，跑到革命学生聚集的地方，在镰刀和锤头组成的红旗下，庄严地将理想献给了共产主义未来——她加入了共青团，次年又转正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从此那条狭长而幽邃的小巷里，总有1个美丽的身影举着“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反动统治”的小旗子，在奔跑、在呐喊。有1天，教会的大门突然紧闭，丁香挥泪告别养育她的美籍母亲，踏上革命道路。

“我们是老乡呵!”1天，东吴大学校园内的小径上，丁香被1位高大英俊的男同学挡住了道。

“老乡?谁是你老乡?”丁香抬头的那1瞬，酡颜了：他长得好美丽喔!

“是，我祖籍苏州太仓的，后来我们家搬到了南京。我们认识1下……”他把手伸过来，又说：“我叫乐于泓，大家都叫我阿乐。”

“你就是阿乐呀?!”丁香眨巴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羞色满面，由于她常听人说，有个叫阿乐的共产党员，不但参加罢工闹革命英勇，而且能拉1手好2胡。

“我就是。”1双温暖的手握在1起。两颗年轻的心撞出了爱情的火花。

从此，在东吴校园，在苏州虎丘塔下，1个宛如青瓷质地的苏州美女，与1个君子如玉的伟岸俊男，缔结连理，常形影不离地依偎在丁香树下，谈革命、谈爱情，也谈音乐与古今中外有关丁香花的诗篇。

“春夜阑，春恨切，花外子规啼月。人不见，梦难凭，红纱1点灯。偏怨别，是芳节，庭下丁香千结。宵雾散，晓霞晖，梁间双燕飞……”由于阿乐家境出现困难，被迫停学，后到上海从事职业革命。这时候的阿乐，每逢深夜，终将1曲曲古人的“丁香”辞赋，谱成悠久而动听的乐曲，然后通过他的2胡，借着寂静的夜光，传给远在金陵的恋人听。

“楼上傍晚愿望休，玉梯横绝月如钩。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亲爱的人，其实我更爱李商隐的这首诗。吟着此诗，丁香的心早已飞向了黄浦江边。”丁香回信说。

“丁香，在上海的地下党由于出了内部叛徒，组织惨遭破坏，党决定派你去……眼下情势非常严酷，你要做好各种准备。”在丁香毕业不久，党组织找她谈话。

“请组织放心，丁香不怕任何风霜侵袭!”那1天，她整理箱子，连夜赶到了上海，牢牢地依偎在阿乐的怀里。在外滩码头上，他们牵手奔跑着、欢笑着，与江上的鸥鸟比赛朝霞下谁更美丽、谁更欢乐。

白色恐怖下的地下工作，异常艰辛和危险。早春的上海，阴冷又湿润，阿乐去闸北区1工厂组织工人罢工，不想遭到反动派突然攻击，数名工人师傅在战役中牺牲和被捕，阿乐侥幸逃脱。回到宿舍，悲忿交加的他拉了半夜2胡，直把心爱的胡弓都给拉断了。1旁的丁香则默默地为他将1根根弓丝接上……望着粉色衣裙的婀娜身姿，阿乐情不自禁地将恋人搂在怀里。

1932年4月，组织批准了丁香和阿乐的结合，俩人在简陋的小屋里秘密成婚。

新婚是甜蜜的。新婚给从事地下工作的这对小夫妻带来很多方便。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借着阁楼小巢，为党组织传送情报，召集秘密会议。而丁香的钢琴、阿乐的2胡，则成了他们向同志们传递平安讯息的工具。每当丁香的《圣母颂》响起，同志们的心情是舒坦和安宁的;每当阿乐的《2泉映月》传出，同志们便警惕地远远散去。

5个月后的1个深夜，丁香在幸福地告知爱人自己已有了3个月身孕后，便坐在钢琴前，弹奏起了1曲贝多芬的《命运》……

“亲爱的，明天你就要到北平了?甚么时候回来?我有点不放心。”阿乐抚摸着娇妻的柔软长发，摩挲着、忧心着。

妻子仰起美丽的脸庞，温情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丁香会早些回来，为了你，也为了他……”她轻轻地拍拍腹部。

那1夜，阿乐久长地吻着丁香的唇，恍如要把妻子的香味永久地留在身旁。

丁香走了。走了后再也没有回来。

卑鄙的叛徒把刚到北平的丁香给出卖了。

“小姐这么年轻，这么美丽，连名字都是芳香的，而且还是大学生，为何1定要给共产党卖力呢?”敌人以种种理由诱劝她。

丁香告知她：“由于共产党是为劳苦大众服务的，他们要颠覆你们这些反动统治者。”

“可你也是由教会养大的，听说还是吃了白米饭长大的嘛!”

“但我的血管里流淌的也是穷苦人的血。”

“你知道，人的生命不可能有两次。当花朵飘落在地上后，就永久不可能再有芳香了。”

“革命者只求1次成心义的生命绽放，要杀要毙，别再啰嗦了!”丁香昂起高傲的头颅，说。

无果又无招的敌人只得将丁香押至南京，作为“共党要犯”关进铁牢。克日，又秘密将她杀害于雨花台。

这年丁香才22岁，有3个月的身孕。

“丁香!我的丁香——!”12月3日，这个日子对身在上海的阿乐来讲，如晴天霹雳，悲痛欲绝。当从事地下工作的同志将凶讯告知他后，阿乐的泪水变成了滔滔的黄浦江水，那1夜小阁楼上的2胡1夜未停，1曲悲情如泣的“祭丁香”，撼落了苍天1场冬雨……

第二天，阿乐冒着异常风险，只身来到南京雨花台，他披着蓑衣，伫立在大雨中，跪伏在血迹未干的丁香就义的泥地上，紧握双拳，向苍天发誓：“情眷眷，唯将不息斗争，兼人劳作，鞠躬尽瘁，偿汝遗言!”

“……愁肠岂异丁香结?因离别，故国音书绝。想佳人花下，对明月春风，恨应同。”失去年轻美丽的妻子丁香后，阿乐并没有倒下，他把对敌人的冤仇化作战役的豪情。以后，阿乐被派到青岛任共青团山东临时工委宣扬部部长。1935年被捕，关进国民党监狱。两年后的1937年4月21日，被押至南京晓庄的“首都检讨院”。

在敌人的“检讨院”里，阿乐与关押在那里的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们并肩与敌人展开特殊战役。为了抗议国民党反动政府不抵抗日本侵犯者的行动，阿乐和难友们在狱中借着“放风”的机会，进行了1场抗议当局的音乐会。阿乐借他高超的2胡艺术，给难友们鼓劲。他的2胡像战役的冲锋号角，震动了监狱。阿乐后来这样回想当年的情形：“我眼前恍如站着在雪窖冰天浴血抗战的战士们和脚上拖着沉重铁镣、关在黑牢里受苦难煎熬的同志们!我低着头，噙住两眶子泪水，全神贯注地听着琴弦上吐出的凄凉悲壮的颤音。抑扬婉转的琴声浮动在晚晴的草坪上，每一个音符都震动着难友们的心弦，大家在肃穆无声中被深深地感染了。我拉完最后1个音符便站了起来，提议大家1起唱《义勇军进行曲》。大家要求我教唱，我虽历来没有教过唱歌，可还是清清嗓子，挥着手，领着大家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1遍1遍地教大家唱，群情激奋，越唱越来劲，连‘检讨院’的‘导师’们和院方人员都被这威武雄浑、气势磅礴的歌声所吸引，纷纭出来观赏……”

阿乐的这1表现，感动了当时许多狱中同志，其中有1位在解放后任沈阳某师范大学校长的佟汝功同志，当天在狱中专门为阿乐的表现写下1首《胡琴曲》的长诗：

东海少年挺不群，指间微动生风云。江州司马嗟已逝，请君侧听胡琴吟。初闻涧底发幽鸣，冷冷1派秋泉清。满座屏息声不动，耳中只有胡琴声。忽觉风雷拔地起，鱼龙悲唱惊涛里。天马行空不可追，长飚1逝3千里。此是中华大国魂，江河泻出哀弦底……

在周恩来亲身干涉和关怀下，1937年9月，阿乐和难友们终究被当局释放。重新回到革命队伍的阿乐，1直随彭雪枫领导的新4军第4师转战江南京大学地。但是在枪林弹雨下的阿乐，始终不减对牺牲的爱人丁香的思恋之情，且越是解放战争节节成功时，阿乐的这份思妻之情也越发强烈。他1有空，就独自坐在1个地方，用他的2胡拉起自编自吟的1首首“丁香曲”，那情那意，无不让人感叹和感动。数年过去，朝朝夕夕如此，1生驰骋疆场的血性将军彭雪枫也为阿乐的爱妻深情所感染，写下了平生少有的1首自由体诗：1个单薄的朋友，10年前失去了他的爱人……如今啊，何所寄托，寄托在琴声里头……

1951年，当南京雨花台革命烈士陵园的奠基仪式在致敬的礼炮声及第行时，阿乐正在雪域高原的进藏部队的行军队伍中。那时，他已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08军宣扬部长。为丁香守身18年的阿乐，让他的战友和首长们忧愁：到底他还想不想成家了?

不敢有人去碰阿乐的那颗伤痛的心。但意外的事却这样产生了：有1天，阿乐兴奋地跑跳着告知自己的几位好同事：“我要娶她为妻!娶她为妻!”

“你?没有疯吧?”战友们看着阿乐从未有过的疯狂劲，以为他神经出了毛病。

“我没事!真的没事。”阿乐笑着拉起同事的手，跑到军部通讯报导科，指着1位姑娘，说：“你们看，她长得像不像我的丁香?”

同事们欣喜地发现：真的很像呵!

这个与丁香长相10分相近的女兵叫时钟曼。阿乐为勇敢就义的爱妻守身18年的忠贞爱情故事，108军上上下下无人不晓。当钟曼得知自己的“首长”要向自己求婚的消息后，那颗芳香的心1下颤动了……1954年5月，阿乐与比自己小23岁的钟曼结成伴侣。

阿乐后来转业到地方，前后任西藏工委办公室主任、新华社西藏分社社长。后又因工作需要举家到了安徽、东北，且与钟曼有了宝贝女儿。当妻子问他给女儿起甚么名字时，阿乐的眼光1下停留在桌上那盆插浸在雨花石里的丁香花……末后，他说：“就叫丁香吧!”

“乐——丁香。好，我闺女长大后1定也会像丁香那样美丽芳香，更要学她为革命事业勇敢献身的忘我精神。”妻子钟曼深情地依偎在丈夫那宽阔的肩膀上，感受着1个男人的崇高而至纯的爱慰。

“苏小西陵踏月回，香车白马引郎来。当年剩绾同心结，此日春风为剪开。”妻子善解人意，常为夫君朗读他爱好的“丁香”诗篇，并且在每一年12月3日丁香的殉难日，专门为丈夫备1瓶好酒，取出2胡，让他独自纵情地抒发对已在天国的爱人丁香的思念。

年复1年，阿乐对丁香的思念之情越发浓郁。当年由于地下工作的特殊性，他手上没有留下1张丁香的照片，因而阿乐根据自己的印象，自绘了1张丁香像，挂在家里的客厅墙上。“墙上的丁香阿姨，跟我妈妈年轻时的照片1模1样……”女儿乐丁香这么说。其实，在阿乐的眼里，丁香就是妻子，妻子就是丁香，烈士妻子丁香和现实中的妻子钟曼就这样类似相近，更令阿乐情深意长。

1982年，在丁香牺牲510周年的日子，阿乐带着女儿乐丁香来到雨花台，在丁香就义旁的1条小路边，亲手种下1棵丁香树。以后，陵园的工作人员和参观的人听说阿乐和丁香的爱情故事后，感动之余，也随着栽种起1棵棵丁香，后来便连成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1片丁香林……那丁香每逢春季，便会绽放出白色的花朵，散发出阵阵清香。阿乐先生自在雨花台种下那棵丁香后，每一年清明节都要带着妻儿前来雨花台给丁香祭奠。

“行程前，他都要理发，整装1新。”妻子和女儿这么说。

1989年，阿乐最后1次来到雨花台，这年他81岁。久病的阿乐自知来日不多，看着自己种下的丁香树枝繁叶茂，不由声泪俱下。片刻定神后，他端坐在丁香树下，接过女儿递来的2胡，只见高昂的头颅猛然1低，那执弦的手臂顷刻间左右开弓，胡琴顿时传出如歌如泣的万千思恋之情，让无数游人驻足拂泪……

1992年，阿乐在沈阳病逝。次年，妻子钟曼带着女儿，捧着丈夫的骨灰，在绵绵春雨中来到雨花台，将阿乐的骨灰和灵魂1起埋在了那片丁香树下。

“丁香花叶是苦的，可她的花是香的。而作为女人，丁香阿姨其实很幸福，1则她是为建立我们今天的新中国而献身牺牲的，2则她取得了1个男人1生的至贞至爱。”阿乐的女儿乐丁香，现在每一年都会在清明节的时候来到雨花台吊唁她的父亲和与她同名的丁香烈士。每当有人问起她父亲与丁香的爱情故事时，她总这样说。

雨花台的丁香树如今已成片成林，那条幽长飘香的“丁香路”同样成1景，每每参观者步入烈士陵园，总要在此驻足留影，而烈士丁香的革命业绩和她与阿乐的爱情故事，则更像1曲经典歌谣，在人们的口中广为流传……

我要补充1句的是：当年丁香还是个弃婴时，她亲生父母给她留下1张纸条，上面写着丁香的生辰时间：“宣统2年庚戌年2月105午时诞生”。这个时间，应为1910年4月4日。如果丁香能活着，今年正好104岁。如今能活到104岁的人其实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的老乡——美丽芳香的丁香只活了22岁，她是为新中国、为今天我们这些能够过上好日子的人材活了22岁。在南京雨花台革命烈士碑上，比丁香年少或与丁香同龄的人还有数百、数千……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国旗、铺筑了我们今天的幸福大道。让我们永久记住雨花台上勇敢牺牲的千百个“丁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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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日月轮回……

当柳芽泛绿、春意渐浓的时候，1年1度的清明节也在浑然不觉间悄但是至了。

清明节前夕，面对着魂牵梦绕的故乡，我抑制不住满腹的凄楚，无尽的悲情梗咽了我的喉咙，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清明时节雨纷纭，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他人“断魂”尚在去祭拜扫墓的路上，而我却只能阻隔在的孤寂的屋子里暗自伤神，黯然垂泪……

母亲!我生命中最亲近、最可爱的母亲，离开我整整17年了。记得1997年那年，正值村组干部交叉兼职，我担负了本组的村民小组长。1998年，由于忙着弄土地2轮承包，就连母亲弥留之际，我也没有在她身旁，至今1直是件憾事。每每想及此事，我便悲从心起，心里万分的难过!

母亲：你知道吗?这17年来，我好想好想能常常到您的坟前，双膝跪地，给您恭恭敬敬地敬上1柱香，烧上1捆纸，斟上1杯酒，献上您爱吃的红烧鱼……

母亲：您知道我有多么想您吗?多少个日昼夜夜里，每当我缭乱的思绪有了片刻安宁的时候，我的眼前就会显现出您慈祥、微笑的面容;耳畔时时会想起您和蔼可亲的声音……

曾记否?在低矮的小桌旁，在昏暗的油灯下，您握着我笨拙的小手，叫我好好学习，启发着我幼谨慎灵对知识的渴望与寻求，奠定了我勤奋好学、不懈寻求的品格……

曾记否?那1次我得了重感冒，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1个晚上。第2天凌晨，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您那疲惫的面容和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后来父亲告知我说：您整夜未合眼，就这样握着我的手在我身边坐了整整1夜……

曾记否?那年我穿上新衣，在父老乡亲的欢送下，我从此走进了岳父母家的大门，当上了上门女婿。临走时的那1刻，我看到您蜷缩着身子独自1人站在路旁，默送我愈来愈小的身影，我第1次突然感觉到：您老了!为此，我流泪了……

曾记否?每次回趟老家，您总是上前嘘寒问暖，迫不及待地询问我的工作近况……

曾记否?工作中，我每每获得1些成绩时的那1刻，我第1次看到了您满足、舒心的笑容……

但是，又有谁能想到，那年的夜晚您在农田除草时，1倒便再也没有起来(经医生诊断为脑中风)，终究还是放手人寰，离我们而去!

母亲!那个最疼我、最爱我的您如今长眠于地下，与我阴阳两隔，永不能相见……2002年，我进入了派出所工作。由于工作的缘由，我不能常常到您的坟前拜祭，只能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矗立在您的遗像前，默默地注视着您慈祥的容颜，与您轻轻陈述着深深的思念，细细回味着与您1起走过的的那1刻、那1天、那1年……

母亲!又是1年清明节，不孝儿不能亲身到您坟前看望您、祭奠您，陪您说说话儿，不孝儿只能在您的遗像前，为您点上1柱香，鞠上3个躬，由衷地祝贺您老人家在天堂过得愉快、幸福……

母亲!我想您，永久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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