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渡

　　来到芜湖才知道，芜湖无湖。它的水泽氤氲全凭大片的湿地和那条昼夜流淌、涌入长江主干流的清弋江。美丽的江流在1个叫西河的地方拐了1个弯，因而，600多年前这里有了渡口，有了小船和梢公。不知哪一个文人墨客哪年题写的“西河渡”3个大字，于今还留在岸边的石壁上。小河流淌，人类繁衍，1个小镇诞生了。难得而奇异的是，600多年来，西河古镇的古朴民俗、风情生态得以保存延续，被今人写进了中国第3批传统村落保护名录。

　　我是追随画家好友朱明德的足迹来到西河古镇的。他因何1头扎进这芦苇荡，乐不思京呢？

　　蜿蜒长长的古街上，老照相馆、理发馆、老药铺，乃至铁匠作坊仍保存着。年已65岁的铁匠李老7，把炉火弄得通红，每天都要抡锤打几件农具。

　　梁思成先生住过这里吗？先生的楹联：“尝得天恩味，却忘城市喧”清淅可见。

　　固然，从红杨镇到西河老街，惟有坐轮渡。“流经这里的清弋江其实不宽阔，为何不架1座桥呢？”此话刚出口，我忽地意想到这发问有多蠢！这里保存的渡口码头，肯定不是最古老的；但是600多年来沿用无恙，至今恩泽两岸百姓的“西河渡”，大概是中国其实不多见的吧。1位86岁的老婆婆告知我，她小时候就从这个码头上船，到对岸去买东西。摇啊摇，摇到自己快走不动了。船老大是位壮实的中年汉子，可以想见，渡船在没安装机械发动机前，他也能凭着1膀子力气撑得动这1船人。他没有话语，上船的人每人交给他两块钱，没有船票。这么多年来没有涨价，还是两块钱。然后，中年汉子发动了老式柴油发动机，渡轮“突突突”的声响有点震耳，但是船身并没有动，船夫要用撑杆把渡船顶离水很浅的码头才行。见他费劲的模样，船上有男人站出来帮助撑船。

　　船终究离岸了。我和1个5岁的小姑娘凤怡聊天儿，她告知我，她是让姐姐带着，到河对岸的书店买书的。她把手里的《格林童话》《小猫钓鱼》给我看。我问她为何买这两本书，喜欢吗？不想，姐姐替她回答，书店里就这几本儿童书呀，带拼音的。我的心不由1紧。

　　我把小凤怡揽在怀里，给她讲了《格林童话》里的小红帽的故事。小姑娘听得可认真了。不知不觉中，船已靠岸，人们匆匆离船而去……

　　画家朱明德就是从北京乘高铁、乘长途客车，到芜湖、红杨，然后从“西河渡”乘渡船登上西河古镇的。两年前1次偶然的机会，朱明德来到芜湖，1下喜欢上了西河古镇。这位以专长画鱼著称的画家在这里落户了，如鱼得水。他把自己的画室搬到了西河，自己写了1块匾额：朱明德画画的地方。

　　推窗就是美丽的西河，迈脚就是600年的古街，“明德鱼”越画越接“水气”，越画越出神彩，西河的鱼儿不但在北京、深圳等城市办了画展，今年8月，应莫斯科中国文化中心的约请，朱明德把《鱼水情深》画展办到了俄罗斯，反响热烈。

　　我在朱明德画室和他聊天，经常被涌进门来的参观者打扰。每当有中小学生结队而来，他便格外兴奋。不但亲身讲授，还准备了几个本子让孩子们涂鸦、留言。从老师口中我才知道，他还曾到红杨镇的小学，给孩子们开设美术课。

　　9月，美丽的芜湖天朗气爽。我在西河古镇见证了两件喜事：1是北京市杂文学会在这里创建了“深扎”基地，20多位作家、杂文家捐赠的图书，摆满了书架；2是91岁高龄的漫画大师李滨声先生来了，滨老兴趣勃勃地从“西河渡”登船，漫步西河古街。老人家怅然挥毫，题写了“美丽乡村，西河古镇”8个大字。西河镇的晓娟书记说，滨老的墨宝将镌刻在西河渡口，“西河渡”，就是渡向美丽乡村西河的啊！

　　梦境。工厂附近的铁道旁。深秋。晨雾弥漫的田间。人就像在1个个轻漫的蚕茧中行走。突然，吵嚷的人群迅速集结在百米长冰冷的铁道线上。不多时，引来附近村落数千人的围观，恍如是前来观赏拍1部电影的外景。

　　是甚么让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在如此危险的地步中试水博弈？围观者发出1声声奇怪的质疑和感叹。那是酝酿已久的无辜愤怒，在无声沉默中的突然爆发。组织者不时高举白纸黑字的牌子，喊着“我们要吃饭！……”来助威。

　　1列火车从远处开来了，铿锵有力有节奏的震颤声，沿着黑色铁轨不断传过来，声音愈来愈清晰。惊骇的气氛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突然升起，围观的村民都为之捏了1把汗，焦急地喊着：“快点离开!”

　　铁轨上的勇士在惶恐不安中判断火车的方位，距离，盲目服从与生命价值的矛盾在他们火急火燎的心中产生巨大的博弈和碰撞。

　　“别怕！”几名组织者跑前跑后地抚慰大家情绪。很遗憾，带有颤抖的鼓励声刚1出口，就被人群的喧嚣声全部吞没了。

　　1时间。喧嚣声和紧张的喘息声撕扯着秋日宁静高远的天空。大家的心理防线瓦解了，铁道线上手持家伙的人群有些凄凉的骚动，铁灰色的面颊上冒着虚汗。眼看火车愈来愈近，就在这危在旦夕之际，天空划过惊惧的枪声，吓得人群纷纭撤退。

　　火车停住了。1辆接1辆的警车开过来了，防爆警察，佩戴治安警械的公安迅速赶到现场。“5分钟必须离开！”

　　梦境切换了画面，变成市长到厂里开会的情形。

　　嘀铃铃1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秘书起身离开会议室去接电话。刚1拿起听筒，传来1个10万火急的男高音：“我是平原市公安局长，赶快找白市长！”

　　秘书惊诧得倒吸1口冷气，放下听筒，火速跑进会议室，“白市长：有紧急电话！”

　　……霎时间，全部屋子恍如接到火警电话1样，跟随市长蜂拥般地冲出会议室，上了专车，向甚么地方疾驰而去。在1个不太熟习的地方下了车。还是铁道上的那些人，有熟习的，有陌生的。

　　愤怒的人群毫无顾忌的向他挥起拳头，气急败坏的市长像找替罪羊似的，牢牢拽住他肩上的衣服，将他拉到人群的正前方。他耷拉着脑袋不知说些甚么，情急之下的市长用力挥开1只手臂向他轮过来，梦游者吓得1声尖叫，才从孤独的噩梦中惊醒。

　　惊嘑声在充满黑暗的3室1厅的房间里凄凉回荡。他的1意孤行，终究落得孤家寡人的地步（妻子和孩子得知他的行动，离他而去），空寂的屋内无人应对。楼下草丛中的蟋蟀在深秋的寒意中在作最后的嘶鸣。他侧过身子躺着，耳旁传来远处公路上模糊的噪音，天花板上偶尔闪过微弱的光亮，再也没有睡意的他揣摩起梦的征象和寓意。

喜欢乡下的生活

习惯田野的味道

多希望静默于劲风里

让风吹干伤痛的泪痕

想一想那段漂泊在外日子里

夜晚星星捧出久别乡情

貌似旁听屯口摇摆风铃叮咛

至今犹记离别故里不舍的身影

那里1切让我魂牵梦萦

现实仿佛是那般不近人情

非得把追梦人与故土隔离

也是因此，我们突然间学会珍惜

来到1座城，只管埋头极力打拼

可不曾想，路却充满荆棘与险峻

令我旁皇踯躅不能放手去寻觅

失落无助的日子早已不再希奇

有时候，等到心累，伫立于行道树

天边被风接走的彩云镌刻过往情义

那是被凌风捎来久背的故乡情

时间不忘将青春日子层层密缝

也不知盼望多久

终有天展转到咋们屯里

老屋窗棂洒落斜日余辉

潺潺河水清清流淌

田间野花倾吐芳香

沉醉昨日天真时光

霎时间，恍如打开心窗

完全遗忘积淀心头的哀愁

即便厌倦只身飘零

可最后仍重返云烟雾里

by南坪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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