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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籁思：如何避免货币战争?

2017-11-18 16:58:58

近几周，全球经济数据有喜有忧，不肯定性气氛越发浓厚，增加了未来政策走向的不肯定性。

　　当前被问及最多的问题还是全球经济是不是会2次探底。需要强调的是，这1问题主要与西方经济体有关，而大部份新兴经济体，经济正趋于稳定。我们关于2次探底的观点没有改变。假若其真的产生，最有可能由以下因素引发：过早紧缩等政策失误;油价上涨冲击西方经济体，或市场失去信心。特别是最后1个因素，当前景愈见困难时，信心愈难预测。

　　中国的货币政策近期因加息有所趋紧，后续是不是延续趋紧还有待商议。幕后决策者必须充分权衡各种政策的利弊。中国国内经济正在企稳，人们对中国经济的信心并未因国际经济图景堪忧而削弱，反而有可能因中国国内经济情势的发展而改良。

　　另外，预计中国明年行将实行的“1025”计划将会进1步提振宏观经济。推动区域发展有望成为政策重心：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在新情势下推动西部大开发战略。近年中国蓬勃兴起很多新兴产业，此次全球金融危机留给中国的1个经验教训是，有必要快速推动产业升级：实行节能减排，淘汰高污染、高能耗的工业，告别低附加值出口时期。依照以往惯例，国家发展计划的开局之年常常会拉动宏观经济增长。

　　中国重新开始允许人民币逐渐升值。在我看来，这1政策决定是正确的。但是从国内角度动身，也许低附加值出口企业会遭到1定的冲击，很多企业担心货币升值减弱中国产品的国际竞争力。越南等东南亚国家的同类出口产品从表面看无疑将会受益，但它们是不是真正具有与中国产品竞争的实力则是另外一回事。即使在其它出口行业，也不刺耳到中国的竞争力正在消退的声音——但不是由于货币升值，而是由于劳动力本钱上升。中国工资本钱上升的压力将促使沿海加工企业向内陆搬迁，以节俭人力本钱。但这仍不能掩盖人民币被低估的事实。

　　不但中国，很多国家也存在着对汇率市场的显著干预。存在这类情况有两个含义：

　　1是外汇储备进1步“被动多元化”。我们用这1个词来描写当前看到的外汇储备管理，即储备国不主动卖出美元，由于担心大量兜售美元会引发危机，但在新增外汇储备的构成上增加非美元资产种类。以中国为例，中国正在购进韩国和日本国债，近期市场猜想，还将购进希腊国债。另外一方面，很多国家希望把外汇储备扩充至人民币。这1点实现起来难度颇大，但今年年中香港离岸人民币市场的迅速发展也许可以被视为人民币国际化货币的序曲——不但可用于贸易结算，而且更活跃地用于投资和其它业务。

　　2是产生爆发货币战争的观点。货币战争更多地是经济不肯定时期的体现。有观点批评很多国家正在将其货币作为活跃的政策工具。当前富有弹性的东方经济体和脆弱不堪的西方经济体之间的鲜明对照更是加强了这1观点。西方大公司未来更多投资于新兴经济体、而不是母国的可能性增加了西方经济体面临的困难，使人担心其失业率仍会居高不下。经济低迷时期常常存在着保护主义大行其道的风险，现阶段贸易保护主义又呼之欲出。货币战争如何演化将对全球经济复苏带来深入影响。估计在行将举行的韩国G20峰会上，这1问题还不会成为主要话题。但法国已准备在明年担负东道主的G20峰会上，将货币和大宗商品，乃至资本主义本身等列为峰会的重要议题。这暗示出，2009年伦敦峰会以来发挥了积极作用的全球宏观政策协作将遭到挑战。

　　本次全球金融危机是由多个因素共同引发的：对预警信号置若罔闻，金融体系的系统性失灵;和全球经济失衡。重建全球经济平衡需要部份国家经济运行的DNA作出调剂，大多数西方国家(德国除外)需要增加储蓄，众多新兴经济体，特别是顺差较大的国家如中国需要加大支出，并进行货币汇率调剂。在进行货币汇率调剂时固然有必要综合斟酌各个方面的情况，但人民币的确需要升值。这不但是出于中国国内经济的需要，也是改变全球经济失衡的组成部份，此举也会减轻其它国家的压力。固然，西方不应当将自己的货币贬值当作解药。德国多年来惨淡经营出口，其出口亮丽事迹的获得，靠的是质量，而不是价格。西方经济体还应认识到，中国拉动内需的政策，及其对全球贸易的影响力，对全球经济危机后的复苏做出了巨大贡献。

　　总之，货币币值的调剂不但有益于避免滑向贸易战争，而且也是避免新兴经济体资产泡沫构成的1部份。这也是为何适当的利率提高，抑制国内资产泡沫，控制热钱流入都有其必要。但是，这1进程的完成多是逐渐的。这也是现今新兴经济体面临的重大挑战。

　　作者：李籁思Gerard Lyons渣打银行团体首席经济学家、全球研究部主管

　　本文经《中国企业家》许可转载。